“沒錯。”妮露肯定了她的猜測, 才又詳細解釋，“在和靜靈庭的戰鬥中，藍染暴露出了崩玉那能讓主人無限向上進化的強大能力, 這麽珍貴的寶物, 但凡有點野心的人, 都不可能不動心。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, 但我想,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，零番隊這一次主動跳出來, 靈王應該是不知道的，是他們在自作主張。”

盡管離開了虛圈，現在是跟著聖域混, 可這不代表她就對虛圈和靜靈庭的動向一無所知，裏世界獲取情報的方法, 可不光只是派眼線，埋釘子，多的是常人無法理解的詭異手段，像催眠，附身這些都是小兒科了。

她，當然也有她的方法。

再次成為破面, 並且恢覆了過去的記憶之後, 妮露的守護之心雖然沒有改變, 反而還比以前更加堅定, 但她卻並不會再跟之前一樣, 被自己的守護之心束縛了。

如果是為了更多的人能夠獲得和平和幸福，那麽必要的手段，就是不可避免的。

同樣，如果是由此而來的戰鬥和殺戮，也並非是沒有意義。

——和平，需要力量去守護！

“……零番隊想得到崩玉？”迪斯馬斯克並不知道妮露的所思所想，聽了她的話，立刻就是一楞，不過，不用對方再說明，他自己就很快了然了，“他們這是想取代靈王啊！”

看來，靈王的狀況真的很不妙，否則，也不會連自己的下屬都控制不住，還讓對方生出了這樣的心思來。

至於零番隊的野心，他倒是不怎麽意外——

人往高處走，水往低處流，沒什麽可奇怪的，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。

“不過，崩玉貌似只有一顆吧？”潘妮突然想到這個問題，“就算是他們贏了藍染，可事後又要怎麽分？難道零番隊彼此之間的感情，真的有好到那種地步？”

連成為新靈王的希望都能讓，不可能吧？！

“當然沒有。”妮露毫不猶豫地否認了潘妮的猜測，旋即略帶嘲諷地說道，“零番隊只是想從藍染那裏得到一個樣本，他們之中，不是有幾個研究人員嗎？有了樣本，就好仿制了。”

阿布羅狄聞言，不由自主地沈默了片刻，才道，“經過迪斯改良的崩玉先不說，可是按照靜靈庭掌握的情報，崩玉應該是只能用死神和虛的靈魂去制造吧？他們打算對誰下手？”

是虛還好，可要是打算對死神動手……

那這個零番隊的行為，就真的是太令人不齒了。

“這個還不清楚。”在眾人目光灼灼地註視下，妮露有些艱難地搖了搖頭，“不過我想，零番隊如果都想更進一步的話，就需要五顆崩玉，算上藍染這一顆，也還差四顆，如果只從虛圈獲取原材料的話，只怕是有些力有不逮了。”

當初，藍染用了幾百個死神，和流魂街有成為死神資質的靈體，才制造出半顆崩玉，浦原喜助用幾百只大虛的靈魂，同樣是只制造出了半顆崩玉。

這也就意味著，想要制造出一顆完整的崩玉，至少需要近千個死神或虛的靈魂。

虛圈倒不是沒有這麽多大虛，可問題是，零番隊會願意浪費這個時間嗎？！

恐怕對他們來說，有這個功夫，還不如在屍魂界“就地取材”呢，反正屍魂界什麽都不多，就靈體最多，靜靈庭的死神不好動手，不是還有流魂街嘛，質量上差了一些沒關系，可以用數量去彌補。

東西南北各八十個區，難道還弄不出四塊崩玉來？！

“這些混蛋！”迪斯馬斯克怒罵了一聲。

他自認不是什麽好人，但也從來沒幹過屠殺平民這種事情，自然是看不慣零番隊的行徑。

不過，等著罵完了，他才發現，好像有哪裏不對，“零番隊為什麽一定要從藍染那裏得到崩玉的樣本，才能去仿制？浦原喜助不是也知道制造方法嗎？”

藍染當初“升天”之後，作為被他陷害的對象，浦原喜助，四楓院夜一，還有已經去投胎了的假面軍團，自然是紛紛沈冤得雪，還活著的，都回到了靜靈庭，死了的，也都被平反，恢覆了生前的名譽。

剛好在藍染三人叛逃之後，護庭十三番的隊長之位，也出現了空缺，故而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一回去，就直接接過了隊長的羽織。

所以，迪斯馬斯克才覺得奇怪——

浦原喜助現在就在靜靈庭，他還是一顆紅心向靈王，零番隊想知道崩玉的制造方法，直接問他不就行了嗎？！

何必繞這麽大一個圈子？！

“您還不知道嗎？”妮露聞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，才解釋道，“之前虛圈和靜靈庭的戰鬥中，浦原喜助已經犧牲了。”

言下之意就是，零番隊不是想要舍近求遠，而是他們沒趕上趟兒。

——下場得太晚了。

“難怪！”迪斯馬斯克恍然大悟。

潘妮想得更多一些，“藍染現在的實力，能扛住零番隊的圍攻嗎？”要是藍染就此領便當了，那他們的合作要怎麽辦？讓靜靈庭頂上，還是找其他的合作方？以威爾第的頭腦，能在短時間內開發出代替的零件來嗎？

“這我倒是不清楚。”妮露的神色有些為難，她雖然是能從一些途徑，獲取虛圈和屍魂界的情報，可這情報，也不會具體到連大boss的實力上限都知道，“不過，根據上一次藍染和靜靈庭的戰鬥記錄來看，他當時跟崩玉的融合度，已經相當高了。”

“以藍染的資質和智慧，如果說他現在已經完全跟崩玉融合，我也絲毫不覺得意外。”

而一旦藍染真的完全融合了崩玉，兩者再也不分彼此，那他的實力，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。

——妥妥的靈王級！

“這樣的話，倒還好。”潘妮聞言稍微放了一些心，但很快，就又忍不住擔心起另外一件事情來，“藍染能扛住零番隊圍攻，是好事，甚至把零番隊一鍋端了也沒事，只是，希望他能控制住自己的野心，別直接懟上靈王吧！”

連自己的屬下都控制不住，還讓這些原本的心腹，都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心思，可見，靈王的情況，比他們預想的還要不妙。

——他們原本以為靈王只是半死不活，現在看來，這哪兒是什麽半死不活啊，分明就是命懸一線了。

藍染如果真的完全融合了崩玉，幹翻零番隊不在話下，想順手解決了靈王，就更不是問題。

可靈王不是問題，靈王身後的伊邪那美命是啊！

當然，要是藍染願意代替靈王，成為伊邪那美命的從神，那就另當別論了，不過，潘妮覺得以他的性格，怕是夠懸的。

而伊邪那美命要是知道了藍染的過往，恐怕也未必會放心地收下他。

——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就會上演一出“以下克上”呢？！

“藍染那麽理智，肯定知道什麽事能做，什麽事不能做的。”阿布羅狄對這個問題，倒不怎麽擔心，他雖然有些忌憚藍染這個人，但在忌憚的同時，對他的能力，還是很肯定的，“我倒是有點好奇，零番隊敗了之後，靜靈庭要如何自處？”

最大的靠山被一鍋端了，靜靈庭再沒有什麽能夠跟藍染抗衡的資本，靈王又是那個鬼樣子，他們是會頑抗到底呢？！還是割地賠款呢？！抑或者是徹底臣服藍染呢？！

迪斯馬斯克想了想，才道，“藍染如果真把靜靈庭給收編了，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，只要靈王不死，供奉給伊邪那美命的信仰之力不出現問題，伊邪那美命就不會找他的麻煩。”

說到這裏，他又看向妮露，“你剛剛說，雙方是在今天開戰？”

妮露點了點頭，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，這會兒雙方應該已經碰面了。”

阿布羅狄看著時間差不多了，便開始幫潘妮凈臉，“屍魂界該不會又弄了個空座町模型吧？還真是夠大手筆的。”

“他們倒是想不弄來著！”潘妮嘲諷一笑，“可是，禦柱塔能答應嗎？不說禦柱塔，恐怕就連他們自己，也舍不得就怎麽毀了一個重靈地吧？”

要說，空座町的地方也不算大，要是靜靈庭肯付出足夠的代價，禦柱塔也未必會咬得那麽死，裏世界嘛，不就是這麽回事嘛！

——利益代表一切。

問題在於，空座町是位於東京的，這可是日本的首都啊，屍魂界和虛圈的實力都不低，彼此又是那樣的關系，誰也不能保證，他們會不會打著打著，就忘記了控制力量，直接把整個東京打成廢墟。

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，禦柱塔方面，就絕對不可能任由雙方把戰場放在現世的。

而另一方面，空座町作為一個難得的重靈地，是屍魂界和虛圈與現世的節點，不管是屍魂界的死神，和虛圈的虛，想來到現世，都只能從這裏進入，同樣的，現世有人向前往那兩方小世界，也只有這裏才能打開穿界門和黑腔。

要是把空座町打廢了，屍魂界和虛圈跟現世之間，都會暫時失聯，無法前來現世，現世的人也無法過去。

直到他們找到一個新的重靈地，建立好新的節點位置。

所以，屍魂界用模型代替真正的空座町，並不是他們有多麽善良，不想牽連普通人，純粹地就只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罷了。

藍染進入戰場的時候，也未必是沒有發現這一點，他也是在順水推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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